艺术人生 | 师从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三位小提琴家?| 曹氏提琴

2018-11-02
曹氏提琴

艺术人生 | 师从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三位小提琴家?





师从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三位小提琴家会是什么感觉?


加拿大教育学者Gwen Thompson-Robinow

分享她与Gingold、Heifetz和Galamian学习时那令人难忘的经历


真可谓是一件好坏参半之事




Gingold在上课


Gingold在上课




我第一次采访71岁的加拿大小提琴老师Gwen Thompson-Robinow时,是通过Skype,我们讨论了大拇指灵活性的技术问题。采访中,她曾漫不经心地提到了以前的老师。“Josef Gingold给了我很多很好的左手练习。”她说道,“然后我跟Ivan Galamian学习时,想知道他关于拇指灵活性的想法。因为在那之前,我已经跟随Jascha Heifetz学习过一段时间了,但我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。”


而就在采访后的几个月,她和丈夫Oliver访问伦敦时,邀请我下午去见他们,喝上一瓶prosecco,我真的无法拒绝:因为我想了解更多,关于她这段跟随三位传奇大师学习的奇妙经历,是如何开始的。



美丽的温尼伯


美丽的温尼伯




一切是从这里开始的。Gwen告诉我,1951年,在Winnipeg时,她和她的家人刚从乡下农场搬到城里,“有人敲门,销售小提琴课程,每次25美分”。于是,六岁的时候,她磕磕巴巴地练习新曲子。


很快,她就跟随当地一些顶级的老师,继续学习钢琴和小提琴:比如,比利时竖琴演奏家Frank Simons,他曾师从Eugène Ysaye学习小提琴,同时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钢琴家;英国小提琴家John Waterhouse已经80多岁了,因为抽的烟太多,导致烟灰源源不断地掉进他的小提琴里;还有钢琴家、小提琴家、作曲家Sophie-Carmen Eckhardt-Gramatté,加拿大Eckhardt-Gramatté全国音乐比赛,正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。


当Gwen十三岁,加入加拿大国家青年管弦乐团后,她的音乐生活才真正地开始改变。当时的乐团里有几位杰出的指导老师——Frederick Grinke(在几十年前,他跟随John Waterhouse学习过);Josef Gingold;Sidney Harth,纽约爱乐乐团首席;以及波士顿交响乐团首席,Richard Burgin。


Gingold作为乐队首席,当时刚从克利夫兰交响乐团退休,准备到Bloomington的印第安纳大学任教。他离开前,对Gwen说:“Gwen,高中毕业后给我打电话,我想你继续跟我学习小提琴。”1965年9月,她从高中一毕业就马上给Gingold打电话,Gingold告诉她尽快去Bloomington。


“我母亲给了我100美元,24小时后,我就坐上大巴离开了家乡。”她回忆道。当她到达Bloomington时,Gingold在车站迎接她,给她报名注册,并带着她去大学宿舍办理入住。






导师是Josef Gingold



“Gingold先生常说:‘在生活中,你得像是一匹马,戴着眼罩,直视前方。不管两边的车怎么开,都不能分心。’”Gwen和他的关系很好: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导师。


“他如此善良、温柔,真是一名令人难以置信的老师。还记得那时,我一下子长胖了很多,他对我说,‘Gwen,你不应该喝那么多啤酒,’或者上课时,我用拇指使劲捏了一下琴颈,他会说,‘让我们从手指的节食运动开始吧。’当他说话时,我觉得他说的每句话,都是为我准备的——尽管我知道,他对成千上百名不同的学生,说的应该是同样的话。


练习,比如说finger diet——用左手手指演奏,但把大拇指拿开,防止捏琴颈。然后练习左手向上和向下爬行G调和降A调的全音阶。这项练习在如今看来,对解放Gwen的左手是非常有效的。她说,Gingold在Bloomington开设的技巧课、大师课和乐队片段课,“就像是一份礼物”。



Gwen与Galamian


Gwen与Galamian



Gingold也给Gwen一些很好的机会:在大二时,Gingold开始让Gwen在一些音乐会中,代替他上台演奏。“和他的钢琴伴奏Walter Robert一起合作真是太棒了。”她说,“其中一首是巴托克的《第一狂想曲》,我想,“噢,天啊!”



当时,我正在教János Starker的女儿学习小提琴。Starker先生的工作室跟Gingold先生的在同一侧,而William Primrose的工作室在对面。所以我打电话给Starker先生说,“我正在跟Walter Robert一起演奏巴托克的《第一狂想曲》!”我走进Starker的工作室,浑身冒汗,精神紧张——因为面前的是Starker!他对我说的第一件事是,“Gwen,你知道吗,演奏巴托克不一定要成为匈牙利人,让我们先把曲子弄清楚吧。”他也给予了我一些帮助。


Gwen的钢琴技巧也给了她其他大多数学生没有的机会:Gingold会请她帮他的其他学生伴奏;以及,如果他的课临时取消了,或者他课与课之间有一点间隙,都经常会去找她。“我会帮他弹伴奏,拉一些协奏曲和奏鸣曲,或者是任何东西!我从中也学到了很多。”


在本科学习结束后,Gwen获得了演奏文凭。她问Gingold,是否可以继续跟随他攻读硕士学位。但Gingold却说,“对不起,Gwen,你跟我学得够久了,让我们来继续制定更深入的学习计划吧。我想让你去布鲁塞尔跟Arthur Grumiaux学习。”然而,那年Grumiaux正在休年假,所以Gingold只好退而求其次,给Heifetz打了个电话。所以,在她意识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前,Gwen已经坐在飞往加利福尼亚的飞机上,准备参加面试了。




跟随Jascha Heifetz学习


1969年,只有五名学生被海非兹录取,而Gwen便是其中之一。她回忆道:“有三个人真的是一流的专业人士,他们想被海菲茨先生封爵。”“而剩下的两个人是我跟另外一个女孩,她之前跟海菲兹学习过。在等候考试的时候,我问她,“他会怎样考?”她说:“要确保你的思考速度非常快。他可能会让你演奏音阶,但他不会简简单单说‘请演奏E大调。’他会说,‘现在,请演奏重降F大调’。”因此,我在脑海里练习了重降和重升的思维方式,所以当他看到我能够跟上他的思考速度时,显得激动不已。海菲茨先生喜欢用欺凌的手段,来让人们失去平衡,看看他们是否能在感到不安的时候正常演奏。我还好,但对其他人来说,这挺痛苦的。



Heifetz打乒乓


Heifetz打乒乓




快速思考是海菲兹的最优先考虑的事情,这也是他为了提高学生协调能力、敏感度和反应能力,而鼓励所有学生打乒乓球的原因之一。Gwen说,“海菲茨的教学风格包括,在压力下能够迅速做出反应。你的动作要快,而这需要反复练习。”海菲兹甚至邀请她在圣诞节期间留在加州,以提高她的球技。“我对他说,‘我得回Winnipeg探望父母,’他说,‘哦,你父母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?’但如果是别人,他可能就会说:‘那你就回家过圣诞节吧,但别回来了。’你永远不能真正了解他的思想。”


海菲茨也很注重外表,从一开始他就向Gwen表明了这一点。“我第一次演奏给他听时,他说:‘从脖子以上到膝盖以下,你是过关的。’当时,我大约22岁,体重220磅(大约99公斤)。他问我:‘你想让人们在你走上舞台时,为你感到难过吗?观众都是用眼睛看音乐会的!’


我当时站在那里狂出汗,因为天气很热,而我们在加利福尼亚,加上他不喜欢空调,也不喜欢我们穿凉鞋。我们也不能穿任何闪亮的衣服,因为那会分散观众的注意力,他非常执着于这一点。”


从那以后,“scales”就有了新的含义:在每节课结束时,海菲茨都会让Gwen称体重。那一年,她瘦了80磅(约36公斤),但她并没有觉得特别艰难。“这让我意识到,自己是如何展现自我的,也让我的性格中增添了一种戏剧性,让我变得非常坚强和自信。”


当然,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所有人:另一次,这位艺术大师将自己的愤怒指向一个学生的发型,并命令他剪掉。但当这名学生回来时,他并没有剪头发,而是戴着不合适的假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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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菲兹对外表的执着也延伸到舞台上的表现:有次,Gwen记得有人漏了维尼亚夫斯基D小调协奏曲中的一个和弦,于是他停了下来,但海菲茨说:“不要停。如果你只是失误了一次,那么把你的弓举得高一些,再把你的小提琴举得高一些,就会有90%的观众认为你成功了。”她说,如果他是为精英,比如那些在纽约或伦敦等着他犯错的人演奏,他会以某种特定的方式来表演。但如果在Winnipeg这样的小城镇,他将会采取完全不同的方式。





最重要的是,海菲兹教会了Gwen如何安排一首乐曲:力度记号、乐曲高潮、音乐色彩。比如说,如果在一个作品中,或在整个乐章中,总共有七个弱的力度标记,那么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?Gwen说:“你必须运用自己的音乐判断力去思考这个问题,你不能靠习惯演奏弱的力度。海菲兹先生让我真正了解这些细微的区别,并且我从他的演奏中学到了很多。当海菲茨先生站在我前面三英尺远的地方,开始演奏埃尔加协奏曲时,音乐十分强烈,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,让我不得不坐在门口,因为我觉得快要呕吐了。这就是他的力量,让人难以相信这是真实的。”



他的要求可能很难满足。有一次,Gwen演奏了普罗科菲耶夫的G小调协奏曲,但海菲兹觉得一个段落演奏得不够好。他说,“拉得有点听不清楚。下节课回帕格尼尼的前六首随想曲吧。如果你能演奏好那些,那这段你就能演奏好。”我回到家,心想:“天哪,我能完成吗?因为给海菲茨先生演奏,你必须得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后来我做到了,但我不知道事情结果如何,我想我可能后来就直接昏过去了!我记得,最后一次离开他的工作室时,我只想出去,因为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




Ivan Galamian灵活的大拇指



在成功从Heifetz处逃脱后,Gwen仍旧对自己右手运弓这方面感到不满意。这时,一位朋友建议她去找加拉米安,他在路易斯的mendowmount夏令营上课,她也听他说过加拉米安的拇指很灵活。于是,在1970年夏天,Gwen上课的时候,加拉米安就跪在地上,想看看问题到底出自何处。


加拉米安教Gwen,右手拇指不要太用力或太僵硬地从弓杆向外推,而是要灵活和平衡。他安排的节奏型有十分特别的帮助:首先,用演奏D大调音阶,从上弓开始。


“我当时觉得,‘天哪,我一点头绪都没有!’我以为小提琴拉得好,是因为我的节奏感还不错,但这个真的很难做到,它太基础了!我意识到,自己该马上练习起来。但没过多久,我想,‘现在我就像有了一只价值上百万美元的右手,就好像窑匠用泥,织布工人用羊毛,魔法来得太突然了。”


说到指法和弓法,加拉米安的态度有点坚持:“教材把你必须学会的指法都安排好了,而且这是有原因的:他们在教你如何拉得更好。”有些人不喜欢这样,所以拒绝跟他学习;但对Gwen来说,这很有用。“如果你掌握了这个技巧,你就可以开始脱离并更灵活地使用它;但如果你总是在黑暗中摸索,那将永远学不会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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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课时费是每小时100美元(这是上世纪70年代的价格),Gwen还是每月来一次,跟随加拉米安学习了一年。她说:“我想听听他对节奏型和弓法组合的想法。好不容易,我找到了一位老师,他可以帮助我解决具体的问题,而不仅仅是让我走,去练习六首帕格尼尼而已。他的思维很清晰,我问问题的时候也不慌乱,他都能回答。有一次,他对我说:‘我很高兴你总是提问,因为我自己90%的学生,就算我让他们每天倒立着练习五小时,他们也不会问我为什么。他们可能想着,这么做了,就会成为更好的小提琴家吧。’”



在跟随Gingold、HeifetzGalamian学习的过程中,Gwen对他们的练习和想法都做了笔记。在24岁时,她在西安大略大学(University of Western Ontario)获得了她第一个小提琴教学职位,在那里,她开始传授在三位大师处学到的内容。她说,“我有记日记的习惯,我的很多学生也都会记笔记。第一年,我每周早上8点开始上小提琴技术课,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——学生们有时会宿醉,有时穿着睡衣,但他们起码来了。”



近50年的教学,传授跟大师们同样的教学法——包括在温哥华音乐学院、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、曼尼托巴和维多利亚、加拿大国家青年交响乐团等地,Gwen开始作为一个演奏家,她将这些收集在书中——《The Embodied Violinist》。同时,她获得了加拿大勋章。她工作室里的照片有Heifetz拿着乒乓球拍俯视着她的,也有而Gingold一边演奏一边看着她的照片。



Gwen是在安大略省时遇到Oliver的:“Oliver和我结婚时,我快30岁了,他对我说:‘我们要个孩子吧?’我说,‘如果我现在怀孕了,我就得取消巡回音乐会。所以,现在不能要孩子。’但是五年后,我屈服了,于是我们有了一个儿子,但我说:‘亲爱的,我要怀胎九月,能给点奖励吗?”他说,‘那我给你买一把小提琴。’”


1980年,在纽约,Oliver带着一个11个月大的孩子,坐在角落的土耳其地毯上,给他换尿布,而Gwen则在摆弄着乐器。每隔一段时间,一个穿着三件套西装的年轻人就会拜访Oliver,在他耳边说一个数字。最后,这对夫妇在伦敦,在Ealing Strings的带领下,试了Nicolò Gagliano。Gwen说:“最后,Oliver抵押了我们的房子,买了这把我已经拉了好几年的小提琴。”



直到过了60岁生日,Gwen才决定卖掉这把小提琴,以便让一个更年轻的小提琴家使用。几年前,她委托Franco Giraud制作了一把新小提琴,然后打电话给Gingold。“老师,我订做了一把小提琴,我要给它起名叫Josef。他说,‘哦天啊,Gwen!’他告诉我,很多学生都以他的名字给孩子或教子命名,但是,‘从来没有人把我的名字刻在小提琴里。这是一项荣誉。以及,这次我不需要买礼物了,因为我不是教父!’他十分激动。那年是1988年,而Gingold于1995年去世。时至今日,我还在使用那把小提琴。”



September 2018


The Stra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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